日本人烤婴儿吃图片
优生优育 2023-09-16 18:54优生优育www.buyunw.cn
甲午年农历十月廿一(1894年11月18日)。
日兵海、陆两路进犯旅顺。提督丁汝昌亲赴天津请李鸿章同意北洋舰队赴援,未准。
总兵徐邦道、程允和、姜桂题于旅顺北的土城子苦战数日,炮声如雷,城内可闻,数日捷报频传,旅顺城内百姓奔走相告:官军得日兵尸五十五具,搅烂悬挂树上,大快人心!
我家住在城南,是本地杨家宗亲的谈话人,打战时统辖我们这块儿的也是一名姓杨的将领,左邻右舍都有他的手下暂住,这个将领每日都要我供钱备菜吃酒,言谈间多有“亲友同宗”的味道,但是他手下兵丁却毫无规矩可言,每日吃喝用度皆要民给,家中小件也常常有失,时间一长,渐渐也感觉难以为继。
十月廿四日(21日),我联络左右宗亲友邻,不得已摆宴请杨统领酒饭,强做恭敬终于讨得欢心,席上杨统领指示兵丁安生借住不可扰民,酒宴融洽时正要召歌妓唱曲儿,但忽然一张纸条传到酒席宴上,杨统领展开一看,为之脸色大变,一语未发即起身离席...
此时酒楼上下一时人言汹汹,暂住各家的兵丁奔涌而出持枪而立,街头口令声此起彼伏,一片尘土飞扬。
酒保登楼狰狞低呼:日兵攻城了!
城头随即枪声大作,左右街邻均关门闭户屏息以待,大致半个时辰后枪声渐小,又从巡逻官军那里传来总兵大人击毙日兵大队长花冈正贞及日兵多人,人人都开门奔走喜笑颜开,互相庆贺。
但到了傍晚时分,局势陡转直下。
先是城外鸡冠山、二龙山被攻陷诸堡垒的败兵开始入城,街头呻吟哀嚎之声不绝于耳,随后城北又是一声巨响!
此景至今犹在眼前:
大批官军兵丁由北向南狂奔大呼“败了、败了”,一面奔逃一面扯去军服随手抢夺民衣换上,而南城头上的兵丁,逃跑不及更是从城墙上跃下逃命,不少被裹挟摔下的人当即脑浆崩裂,摔折了腿骨的则躺在地上被奔逃的败兵践踏哀嚎直至气绝!
城中全都已经关门闭户,人人屏息而待不敢有丝毫动作,我家前院正对街口,此时看到大队日兵由北向南行进,行伍严整全然没有官军一贯所有的散漫,伴随两边前行的则是提桶张贴“安民告示”的散兵...
此时天色已经渐黑,城西的枪炮声依旧没有停歇,门外日兵大队时有往来,直到夜深才声响渐稀。
我与妻子不敢点灯、不敢入睡,无声相对而坐!午夜三刻突然敲门声起,我叫妻子先去内室,妻子说:“倘有不测,我当自裁以全贞洁...”
我点头应允,摸索至前院从门缝里向外撇,急忙开门迎入!
哥嫂两人身裹破布满面黢黑,进门就开始低嚎哭诉:家门外成了打战场,父亲在家中被乱入的枪子儿打死老了,荃儿在来的路上丢了。
我说出外找寻荃儿,哥嫂赶忙拉住:莫要去,城西的日兵已经开始杀人抢屋了,摸着黑他定能寻来!
此时,城西方向已经火光大作,天色渐明下妻子起身做饭。
十月廿五日(22日),一家四人围坐无人下筷,嫂子起身看着已经麻麻亮的外街,说要去找寻荃儿,大哥拉住她不准外出,说让她等...
嫂子忽然呜呜怪叫发狂冲出,我赶忙起身阻拦不及眼见她奔出,只听见街外一声枪响!
透过门缝,嫂子已倒在地上,街外满满当当都是日兵。
我见到两名日兵架着一名肥胖的人拖入街中央,日兵军官问着什么,他一句未答只是捣头乞命,旁边一个日兵便不耐拔刀将其砍作了两段!
大哥听到枪声后已经从内堂出来,我不敢让他看屋外的惨状忙拉他回去,他没有拉扯,被我拉着回到了内堂....
此时,街外各处突然尖哨声响起:砸门声、枪声、呼喊声、尖叫声、呻吟声....
大哥“哎呀”一声,眼睛瞪圆转身向外冲去,我知道已经无可挽回,拉着妻子就往内堂跑,我托着她的腰想要将她顶上房梁,试了几次都无奈摔下,她急忙求我自己上去,她躲在米缸里就罢了!
我只得攀上房梁,此时前院一片嘈杂,妻子尖厉叫声与日兵大笑交互响起,我手指抠入木梁也不敢出声,日兵抱枪在屋内逡巡乱砸一无所获后便随即退出,一时间屋内寂静,只听得见街外枪声零星...
一直到天黑我才敢爬下房梁,妻子了无踪迹,各间房屋已经被打砸搜刮一空。
十月廿六日(23日),天未亮我就继续攀上房梁躲避,从拂晓后先后有三拨日兵进房搜寻翻找财物,我俯卧在房梁上不敢直视。
午后,一名年轻的日兵再次闯入家中搜寻财物,恰巧此时我肚子咕咕响起,他警觉抬头观察,半天才发现了隐蔽在房梁瓜柱后的我,日兵随即惊喜大笑抬枪驱赶我下来,我心中暗呼“完矣”,又不敢怠慢一面攀下跟随...
他领我来到前院,指着一口陶缸示意我扛起,他就端着长枪在一旁警惕的带着我在城破后第一次走上了街道...
一路上,道路两侧到处都是被砍头后的尸首,残肢断臂被肆意践踏,以至于地上到处都是浓浓的一层血迹肉泥!
两侧民居中惊呼哀嚎声不绝于耳,路过沟池水渠,只见里面堆尸贮积,手足相枕,被尸体填平的沟渠只有一汪血水。
走到新街集仙茶楼外时,还能够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嘹亮的锣鼓声以及清脆悦耳的京剧腔调,押送我搬运水缸的日兵要求我放下不动后,便兴致勃勃的上前挤进了围观这一“怪事”的日兵群里去...
我偷偷的朝里面张望,只看到戏台上的旦角们只是面无表情的唱着跳着,旁边的日兵尖笑着端枪射杀旁边的舞旗龙套,他们仍然继续的唱着跳着。
此时,一队被用长绳系在脖子上,绳索拖挂犹如贯珠的女人们在三个日兵的押送下从我面前走过,其中一个妇人突然叫我,一看原来是街头同宗二公家的媳妇儿!
她披头散发衣不遮体,一瘸一拐光脚站在地上,押送的日兵见她不走,强行拖拽着她的头发往前拉,拉不动就撑起枪托猛砸,旁边围观大笑的日兵让他愈加恼怒,他端起刺刀一下便捅死了二公家的媳妇儿...
我不敢去看也不敢吭声,低头默默等待年轻日兵出来,但是刚杀完人的日兵还不解气,他抄起枪托就开始对我猛砸!
此时,另一名日兵拉住了他,一阵窃窃私语他便停手不打了,他指了指陶缸示意我扛起,我无奈只得跟随...
日兵就这样一人在前引导,一人端枪驱逐、一人在左右喝骂,三日兵驱赶几十人如同驱赶牛羊一般,稍引起不悦,则立即杀掉!
在一所宅子门前,几十人停了下来,这队日兵的据点到了。
我被日兵带到了一个眼神精明的国人面前,他弯腰鞠躬送走日兵后便壮气的哼我:
“祖上冒青烟才捡了一条命,想活命,就要仔细的干好差使..”
我扛回的水缸被那个自称“三哥”的人要求刷洗干净,在抬到大堂中央后,又被要求朝里面注入热水,而那些被抢回的女人则在换上新服饰后站立一旁服侍,日兵则在挨个端枪警戒后脱光进入缸内泡澡!
随后,我与三哥被日兵驱逐到了后院的马棚里,前厅后院各屋内则传来了妇女的痛哭哀嚎和日兵的阵阵淫叫...
墙外到处是重伤未死者的凄厉哀嚎,浓重的血腥令人作呕。
十月廿七日(24日),三哥一大早就拿着一件号衣喜气洋洋的叫我穿上,说这就是“保命符”:我和他得到了一辆板车,分得了从新街往东边4条街口胡同的清尸差使。
我经过各街,到处见尸体均残毁如野兽所啮。被杀之店铺生意人,堆积叠在道旁,眼中之泪,伤痕之血,都已冰结成块,其中一条胡同尤为惨烈,遍地躺卧肢体残缺的尸身,竟将去路完全堵死!
而各民房室内,到处都是被剥的赤条条的女尸和被剜心斩首的男尸,这让我想起了大哥与妻子,心道此生恐怕真的已经缘尽了...
我们在街这头收尸,日兵就在街那头杀人,一队一队被押去的活人转瞬间就成了躺在板车上的僵尸,有一怀抱婴孩的难民躲在屋脊上,遭发现后被日兵当作枪靶,被击中后由屋脊跌下街心,输掉的日兵愤而上前用枪刺刺插十余次。
其怀中的婴孩被日兵挑在枪刺上追逐嬉闹,转到角落里,他们如烤羊一般炙烤婴儿吃食!
这还是“人间”吗?一切恍如梦中。
十月廿九日(26日),整座旅顺口已成鬼城。
路边的尸体虽然一直在努力的收敛,但新加的尸体不过一夜寒冻,就又成了狰狞卧地不可辨认的僵尸...
不知是花沟张家窑焚烧尸体的烟雾还是满城的怨气,旅顺城内即使夜半也是烟气氤氲,结成如雾,腥臭气味笼罩不可散去!
冬月初一(27日),日兵指挥我们将焚烧的骨灰,统统转运埋葬到了白玉山下,在整整装满7口棺材骨灰的坟墓上,他们立了一面写有“清军阵亡将士之墓”的木板...
此时我左右顾盼,整座旅顺城除却日兵以外,只剩下了殓尸的36人。
呜呼!短短数日旅顺已成鬼城,异邦禽兽之祸皆因谁起?
世无公理,唯国弱可欺也!